今天吃糖了吗

【GGAD】老年人也要谈恋爱 02 03

AU 舞王盖勒特和退休老教师的网恋故事！

02

一群肥胖的鸽子在草坪上拥挤，争相低头啄食草籽，咕咕咕的碎言碎语着。树丛里有小松鼠路过的痕迹，低矮的花丛中，玫瑰的鳞片闪闪发光。微风吹拂英格兰的天空，不留飞鸟和云朵的痕迹。

阿不思往杯子里再加了一勺蜂蜜，拿起勺子搅拌的时候与杯子触碰发出清脆的叮叮声。

“难得你这次没有加三勺蜂蜜。”

“米勒娃你就别调侃我了，今天医生说我病情稍微好转了，可是还是下了甜食禁令。” 阿不思花白的眉毛纠在一块，一幅苦恼无奈的模样。

“还是听医生的话好。”米勒娃端起茶的手微微颤抖，岁月在她的面庞留下了痕迹，但还是能依稀找到年轻时的美丽。

“是是。也不知道我的老身子骨还能坚持多久，能多喝一天热蜂蜜就多享受一天吧。”

窗外的阳光落在阿不思花白的头发上，他捂着一杯热蜂蜜，目光望向庭院。

今天英国的天气难得的放晴，阳光下，万物欣欣向荣。

米勒娃抿了一口热茶，没有开口。

阿不思不该那么早来到医院休养，他的提前退休是有理由。是绝症。

至今没有科学药物可完全根治，根据医生预测，阿不思最多可以再活一年。

“说起来，上次我跟你推荐的体验设备，你有试试吗？”

“哈利也来找过我。你知道的，在你们俩的建议之下，我无法拒绝。” 阿不思挠了挠额头。

在上一周，哈利前来探望阿不思，询问他使用体验设备的意愿。

体验设备由政府机构研发，为60岁以上的老年群体专属。

通过芯片植入人体，用户可在当日晚上24:00至次日6:00进入意识虚拟世界。

这些老人被叫做“游客”，他们每次仅有6个小时的虚拟世界体验。而虚拟世界也存在常住居民，用户可选择在死后将意识永远留在虚拟世界。

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有6个小时的时差，即：用户在真实世界24：00登录设备时，虚拟世界是次日上午6点。

游客只可享受夜晚生活，而常住居民在这里永生。

每个用户只有一次选择外形的机会，一旦决定则无法更改。外形以个人真实外貌为原型。虚拟世界提供的场景跨越时间空间，用户可选择回到设备提供的任意年代。

目前全球用户超过10万人，并非所有人都有机会获得植入芯片的机会。

而阿不思所在的医疗机构恰好获得了名额。

拥有家属签字权的哈利，在征询阿不思同意的情况下签下了植入芯片的文件。

阿不思喝了一口蜂蜜水，甜度和温度都刚刚好。

“不得不说，那个虚拟现实的设备倒是挺有趣的。就像是小孩的游戏一样。”他评价道。

窗外的玫瑰花随风抖动，他不仅想起那若有若无的香味。

“它没有把你送到奇怪的地方吧？新玩家会随机来到不同的场景。我记得我刚到那个世界的时候，它将我送到了一个高山牧场。我倒是挺喜欢那个地方的，只不过太荒凉了。”

“我去的地方倒是很热闹，是一个舞厅。年轻人大概都喜欢那种地方？米勒娃，我觉得自己不大跟得上潮流了，是因为年龄大了吧。” 

“啊，那肯定是吉吉艾迪舞厅了。”

“？”

阿不思喝完了蜂蜜水，招手向医护人员要了一杯温水。

“总是夜晚下雨的小镇，不是吗？虽然我没去过，但是那里的舞王格林沃德可是十分出名的呢。”

米勒娃轻声笑道，“啊呀，一不小心就八卦了起来。游戏能让人逃避现实。虽然说本意是想让你放松放松，但不能够太沉迷，阿不思。”

米勒娃认真的望向阿不思的眼睛。

“你呀就像小孩一样，总是太贪玩。”

03

“阿不思，没想到你那么贪玩。” 

吸血鬼一手撑墙，把阿不思禁锢在臂弯里。

阿不思在夜店被一个“吸血鬼”捉住了。

他面不改色，直视他的眼：“盖勒特，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盖勒特咧嘴，露出了小尖牙。他今天身穿黑色立领长袍，银色长发垂下。他嘴唇鲜红，夜店的灯光却使他看起来更加苍白。

“今晚你挑选的衣服倒是很适合你，只不过你忘了这是变装派对。”盖勒特舔舔嘴唇。

自从被盖勒特调侃那次去舞厅的不适当装束，阿不思认真阅读了虚拟世界说明书，学会了自己挑选衣服和发型配饰的操作。

在一周的体验中，他挑选着感兴趣的网络场景，抱着“不迷恋，不久留”的态度，游历了十几个地方。

今晚他选择了用户体验前三名的夜店，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的时候，终究还是被进进出出、推推搡搡的“怪物们”带入了夜店。

所有人都化妆打扮成不同的角色。

小丑女骑在绿色怪物身上，挥舞着棒球棒。浑身缠满绷带的独眼女子绊了阿不思一下，喝醉的海盗船长一把搂住阿不思放声歌唱。等到阿不思从人群中脱逃而出，在少人聚集的地方闲逛时，一只潜伏在角落的吸血鬼将他带入怀里。

盖勒特打量着阿不思的长袍：

“所以今天你这身打扮，是在扮演魔法师？巫师？” 

“就当我是一个巫师吧。”阿不思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。

“拿出你的魔杖，巫师，不然本伯爵就要吸干你的血了。”

盖勒特说着要往阿不思的脖子凑，阿不思笑着轻轻推开他。

“巫师蹦迪不带魔杖。”

“如果是真实的决斗，恐怕你是要死在我怀里了。”

“那倒未必呢，不用魔法的决斗。”

盖勒特哈哈大笑：“斗舞吗？随时奉陪。”

“我给你变一个魔法。”他松开对阿不思的禁锢，两人空出一段距离。

盖勒特手耍花招：“变好了。”

“？”

“我变得更加喜欢你了。”灯光昏暗，盖勒特的眼神危险如谜。

阿不思左胸腔一震。

喜欢这个词说出来太随意，反而不够珍惜。但他转念一想，既然都是游戏，何必太放在心上。

“…音乐太大声，我听不见你刚才说的话。”

“那就去安静一点的地方。”

两人来到屋顶，这是一间空中清吧。

这座城市的夜晚不下雨，温暖的晚风包围着裸露在外的肌肤，像温柔爱人的舔吻。

 “这里的酒吧没有蜂蜜水。”看着阿不思翻着酒水单，盖勒特提示道。

“真是令人苦恼，那就来一杯西瓜汁吧。”

“我猜你很喜欢吃甜食。嗜甜可不是一个好习惯，晚上睡前记得好好刷牙噢。”

“这句话去和你的小孙子说吧。”

“实在抱歉，我对结婚不感兴趣。但相信你也知道，凭借我的个人魅力，总是不乏女粉丝想给我生孩子的。”盖勒特十指交叉，手肘撑在桌子上，他饶有兴趣的观察着阿不思。

“格林沃德先生，您真自大。”阿不思接过侍从送来的西瓜汁，淡淡说道。

盖勒特把它当做夸赞，咧嘴露出了吸血鬼的小尖牙，他俯身凑近阿不思：“敢问全欧洲有谁不知道‘死亡圣器’乐队呢？”

他又猛地把身子靠在椅背上，转过头对全场大呼：“敢问在座的各位有谁不知道‘死亡圣器’！”

一呼百应——

“摇滚精神不死！”“我们都等着盖爷你开嗓呢！”甚至有粉丝双手站起来对他们比着三角的形状。盖勒特胸前的三角挂坠得意地晃动着。

盖勒特似乎很满意，他银色的小胡子又一翘一翘。

“今晚你们的酒我请了！”

人群传来欢呼与吹哨声。

盖勒特转回身和阿不思对视，他得意的挑眉。在阿不思眼里盖勒特现在宛若一只骄傲的黑孔雀。

盖勒特放松地倚在靠背上，翘起二郎腿。从烟盒抽出一根烟，他嘴里叼着烟嘴，将烟点燃。

“看来是我与时代脱节了。”阿不思笑笑，“那你的乐队呢？”

有那么一瞬间，盖勒特得意的神色消失在嘴角。他蹙起眉头，缓缓吐出烟雾：

“如果不是那一群固执的家伙不听劝阻，今天我们早就称霸全世界了。要知道当初我们像飓风一样席卷了欧洲大陆，没有人能拒绝格林沃德，没有人能拒绝死亡圣器。” 

“我很抱歉。” 阿不思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。

“如果你重回舞台，粉丝他们一定很开心的。我相信这一定是很多人的心愿。”

等时间快接近24点的时候，阿不思才意识到自己和盖勒特聊了将近3个小时。

在这三个小时里，盖勒特没有向他调情，也没有摆出第一次见面时轻佻的姿态。

而是正正经经的，神态自若的交流。

尽管他们没有提到自己的现实生活的真实情况，双方都看重个人隐私的保密，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相谈甚欢。

尽管盖勒特坚持“巫师魔法题材不属于科幻”这一点让阿不思有点介意，但他仍然惊喜于遇见这样一位知己。

阿不思没有意识到，在自己听着盖勒特娓娓而谈的时候，他的眼睛是怎样光芒流转。

用盖勒特自己的话来形容，阿不思的眼睛比他心爱的电吉他折射的光芒要闪亮。

他们谈论诗歌和文学，争辩美的定义。

他们探讨宇宙的真理，追问人性与神性。

盖勒特在阿不思心中的形象不再仅仅是一个情场老手（他承认盖勒特在调情方面确实有一手），盖勒特的形象变得具体丰富了起来。他充满激情，不逃避自我，也从不压抑。

他和阿不思是截然不同的，但两个人在一起又是如此的完整。

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会饮篇里对圆人的阐述。

不像现在，从前人有三种。在男人和女人之外，还有一种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人。这种人现在已经绝迹，他们形体是一个圆团。而神残忍的下令把圆人劈成两半。

这样一来，这一半想念那一半，想再合拢在一起，饭也不吃，事也不做，直到饿死为止。如果这样一个人，碰巧遇到另一个人恰是他自己的另一半，那就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呢？

他们就会马上互相爱慕，互相亲昵，一刻都不肯分离。他们终生在一起过共同的生活，可是彼此想从对方得到什么好处，却说不出。

想到自己和盖勒特变成圆乎乎的一体，阿不思忍不住笑了出来。

“？”盖勒特不解的眨眨眼。

“盖勒特，”阿不思第一次唤他的名字，“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，但我发现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好。”

“难道在你第一印象里我有那么坏？”

“你打招呼确实有那么点失礼，对于一个绅士来说。”

阿不思回想起那个相遇的雨天，如果不是盖勒特后面收敛了“本性”，阿不思是不会想回头搭理他的。

“谢谢你的诚实。”

“说真话总比撒谎要好。”

“但你确定这就是真实吗？”盖勒特忽然一改正经神色，他狡黠的一笑。“我随时可能会欺骗你。”

“我相信自己的判断。今晚和你聊天很愉快。”阿不思伸出手，“希望之后还有机会再见。”

“比起握手这么传统的礼仪，我想贴面吻更加适合告别。”

在画面变成黑暗的前0.1秒，阿不思的视线里是盖勒特凑近的脸。

他留意到盖勒特的睫毛是淡淡的金色，就像多云夜晚里的星光。

24:00

面颊没有被触碰的感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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